沉重

刚刚去了医院探访病重的师伯。看着师伯虚弱的躺在床上，每一口气都必须很辛苦的呼、吸。听着师兄姐们说师伯虽然很想吃但却什么都吃不下，每一口的粥（已经是煮得很软了，几乎看不到米粒的那种）竟让他口口梗口口呕（吃一口被梗一口再呕吐一口）。心情顿时变得十分的沉重，看着床上的师伯，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师公。
师公病重时我才十二岁，虽然还是小孩，但因为他长期卧病在床，再加上他很疼我，所以我也和堂姐一起轮班照顾他。在那长达一年多的日子，好几次，他也是躺在医院的床上，辛苦的呼吸着每一口氧气。那时我很怕，很怕他这一口气进去了，就再也没有下一口了。也很怕那起伏很大的胸部，忽然就停止了。记得，我总是盯着他的身体看，仔细的听着他的每一口呼吸，害怕所有的一切就此停止。也好几次，他说想吃东西，想吃他喜欢的“打铁粥”（一种煮得几乎近似饭的粥）、榴莲、带糖的饼干甚至是人家来探他时带来的葡萄，但他都吃不下，也是吃一口被梗一口再呕的几乎连胃都呕出来了。这种种的一切让我心疼不已。师公逝世后，我把这个记忆深藏脑海、选择性的强逼自己遗忘。可是今天，看着病床上的师伯，这记忆就突然涌现了起来。突然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、几乎忘了床上的不是师公而是师伯，差点就留下眼泪。
人生真的无常。。。